玄灵早料到会有这一日。

她没有打算阻止，能够拥有过，就已经很幸福了。

“好。”

夜里。

一番温存后，玄灵睡着了。

敖吟风穿上衣袍，去了关着月婵的冰牢。

月婵靠着雪柱坐在地上，闭目养神。

这个女人，不管在任何时候，都是这般正襟危坐。

敖吟风开门见山问：“月婵，我问你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？”

月婵起身：“西海的人说你跳进了深渊，要去东海搬救兵，我知道后便直接来救你了。”

她又自嘲一笑。

“没想到，你根本不需要救。”

随即，她顿了顿，说：“吟风，我不介意你与别的女人有纠葛，只要你回心转意，我就还会要你，你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
敖吟风不理会她的话，直接说明来意。

“没什么好考虑的，我来，是要向你讨回一样东西。”

“什么东西？”月婵疑惑。

“我的内丹和千年修为。”

敖吟风话落，便伸出贴在月婵心口。

月婵的身体瞬间爆发出一阵蓝光，是敖吟风和他的内丹在共鸣。

自从他把内丹给了月婵后，不论他如何努力，都无法再修出一颗内丹。

现在，他便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。

他要救出自己真正的爱人。

月婵忍受着剧烈的、几乎要让人昏厥过去的疼痛。

原来，取内丹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。

她都忍不了，当初才一千岁的敖吟风又是如何忍下来，将内丹和千年修为都给了自己的？

难怪，他会那样记恨自己责怪他不喝子羽递来的酒……

因为他曾那样痛过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月婵喃喃道，其实她很想将内丹留在自己的身体里，虽然对她来说没什么用。

可这是唯一的，敖吟风还留下给她东西了。

现在，他却要将内丹收回去，只为了救那个叫玄灵的女人。

她只觉痛意泛滥，分不清是心口还是身上带来的。

嫉妒也几乎要冲疯她的头脑。

“为什么，为什么玄灵可以得到你这样不顾一切的爱？”

月婵没忍住，咬牙问敖吟风。

敖吟风就站在她面前，自然也听到了她的问题。

“这样的爱，我也给过你，只是你不要罢了。”

“甚至你还用我对你爱，无止境的伤害我，让我觉得我的爱在你眼里多么不堪。”

“虽然，这爱从一开始就不该属于你。”

面对月婵展现的脆弱和失控，敖吟风没有半分心软。

他永远记得，忘川河畔边上，月婵对子羽仙君掷地有声的一个“爱”字。

半刻钟后，一颗幽蓝色的内丹从月婵的身体中脱离出来。

一千年来，这颗内丹几乎和她融为一体。

如今脱离，她失力得险些倒下。

一手撑着方天画戟，单膝跪地，才稳住。

敖吟风闭上眼，将内丹与自己想融合。

再悉数接受自己曾经的修为，运转神力，方才恢复。

敖吟风睁开眼，看向脸色惨白，却抬眼注视着他的月婵。

“司法天女月婵，我将以西海帝君之名，送你离开极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