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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寓里的“坚守同盟”迅速瓦解了。

没有了便宜的食堂，每天的外卖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没有了稳定的水电，连洗个热水澡、给手机充电都成了奢望。再加上楼下日夜不停的装修噪音，这里已经不再是那个舒适的“家”，而成了一个折磨人的牢笼。

微信群里，对陆泽的质疑和抱怨声开始出现。

“陆哥，到底行不行啊？这都一个礼拜了，每天吵得头都快炸了！”

“是啊，外卖都快吃不起了。江晚那边到底怎么说？”

“我的工作要用电脑，天天停电，我这个月全勤奖都没了！”

陆泽还在用“大家再坚持一下”、“我的律师正在走程序”、“胜利属于我们”这样的话术来安抚众人。

但信任一旦崩塌，就很难重建。

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，是李伟，那个曾经为了取证而自己弄坏插座的积极分子。他忍无可忍，在群里@陆泽：“陆泽！你少来这套！我问过学法律的同学了，人家说江晚的做法完全合法！合同无效了，我们就是没理的那一方！你为了出你那个名，把我们所有人都坑了！”

这一声怒吼，捅破了最后的窗户纸。

群里炸了。

埋怨、指责、谩骂，所有积压的不满，此刻都倾泻到了陆泽的头上。曾经被捧上神坛的“陆哥”，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“骗子”。

第二天，公寓门口停满了搬家公司的货车。

人们拖着行李，狼狈地离开。他们不再看我，眼神里混杂着悔恨、尴尬和怨毒。

陆令是最后一个走的。

他来我办公室退钥匙的时候，整个人憔悴了很多，再也没有了法庭上的意气风发。

“江晚，你够狠。”他把钥匙扔在桌上。

我抬头看着他，平静地说：“我只是把你教给我的东西，还给了你而已。你教会了我，在成年人的世界里，谈善意太奢侈，规则和利益才是根本。”

他死死地盯着我，半晌，冷笑一声：“你等着，这件事没完。”

我没再理他。我知道，他已经输光了所有筹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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