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一片混乱。

医院里，傅温升和祝雨涵被紧急送进手术室。

林婉清作为家属签字后，正准备离开，却被护士叫住：“等等，傅团长一直在喊您的名字，您赶紧去看看吧！”

她愣了一下，走进手术室。

傅温升脸色苍白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可意识却异常清醒。

他一把攥住林婉清的手腕，声音沙哑：“照顾好雨涵……”

“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醒σσψ，她怕血，又娇气……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……”

林婉清看着他焦急的模样，忽然想起当年陆廷舟也是这样。

她高烧不退时，他红着眼睛守了三天三夜，甚至不惜动用关系，从省城调来专家。

爱上一个人的时候，原来每个人，都是如此倾其所有。

她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
接下来，林婉清几乎三天三夜没合眼。

她机械地往返于两个病房之间，给傅温升擦脸，帮祝雨涵看点滴速度。

护士们都夸她是模范家属，只有她知道，自己不过是在等离婚报告下来的最后几天。

“咳……”

病床上的傅温升突然动了动。

林婉清连忙放下毛巾，却见他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：“雨涵呢？”

她熬了几天没合眼，眼下泛着青黑，闻言平静道：“她已经醒了，在隔壁病房。”

傅温升眉头一皱：“我不是让你守着她吗？你怎么来我这里了？”

林婉清：“……”

傅温升见她沉默，语气更冷：“她怕血，身子又弱，你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？”

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，你还有什么用？”

他说着，猛地推开林婉清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。

林婉清猝不及防，被他推得踉跄几步，额头重重磕在桌角上！

“砰！”

尖锐的疼痛瞬间袭来，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缓缓流下。

傅温升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，甚至没发现她受伤。

林婉清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，抬手擦了擦血，沉默地走向护士站。

眼看离婚审批马上要下来，处理好伤口后，林婉清回家便开始收拾行李。

衣柜最深处有个纸箱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这些年送傅温升的礼物。

去年生日的手表，表盘蒙了层灰；

前年纪念日的钢笔，连墨囊都没拆；

结婚第一年偷偷织的毛衣，标签都没剪……

此刻，她全部丢进了垃圾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