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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默默扒着饭，感觉嘴里的米饭味同嚼蜡。

终于，李薇薇的火力对准了沉默的沈川。

“姐夫，听我姐说，你在咱们市开了个小公司，搞互联网的？”她托着腮，一脸天真地问。

我心头一紧。

当初沈川就是这么跟我介绍他自己的。

我知道他很忙，公司似乎也做得不错，但我从没细问过。

因为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，而不是他的身家背景。

“嗯，瞎忙活。”沈川头也不抬，又啃完一只鸭爪，动作干净利落。

“哎呀，创业好辛苦的！”李薇薇的同情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，“现在互联网行业竞争多激烈啊，小公司很难生存的吧？不像我男朋友，家里都安排好了，以后进单位，稳稳当当的。”

她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看似关切地对我说：“姐，你可得想清楚了。咱们女孩子，青春就这么几年，找个稳定的依靠比什么都强。你别看我现在这个男朋友家里条件好，但我主要是看中他工作稳定，人老实。”

这话的潜台词就是：你找的这个，不稳定，不老实，是个火坑。

我妈立刻附和：“薇薇说得对！然然，你都三十一了，不是小孩子了，别那么理想主义。过日子，柴米油盐，都得靠钱。”

我握着筷子的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我能忍受我妈对我的贬低，但我无法忍受她当着沈川的面，如此轻贱我们的感情。

“妈，”我抬起头，声音有些发冷，“我跟沈川的事，我们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
“你有个什么数？”我妈的脸拉了下来，“我跟你说话，你还顶嘴了？我是为你好！怕你被人骗了！”

“我怎么就被人骗了？”

“他一个外地人，在咱们这无亲无故，公司又那么小，能给你什么保障？”我妈的声音越来越大，“你看看薇薇，再看看你！”

包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。

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这一桌。

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，羞耻、愤怒、委屈，像一锅沸水在我胸中翻滚。

而就在这时，一直埋头苦吃的沈川，慢条斯理地摘下了手套，用餐巾纸擦了擦嘴。

他抬起头，目光平静地扫过李薇薇和我妈，然后，他开口了。

“阿姨，您是觉得，江然不如您侄女，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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