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审现场，一片肃穆，我带着口罩，跟在霄九身后一起坐在听审席。

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，来参加庭审的人很多。

听到他们议论纷纷，我才知道。

一年前我在洗手间被林婉伤害的事闹得很大。一些照片经过打码传到网上，立刻掀起轩然大波。

而在林婉被捕后，记者又将她谋害亲姐，又伤害姐姐闺蜜的事化名报道出来，引起了更大的反响。

现在林婉的谋杀案已经成为了社会公议事件。

“林婉这样的人真可怕，一定要让法律制裁她！”

“就是，她性格也太偏激了。”

“希望这次法律能还两个受害人一个公道。严惩凶手！”

就在这样的议论声中，林婉被押着走到现场。

我看过去，见从前一直追求精致亮眼的林婉，形容憔悴，瘦了很多很多。

囚服穿在她身上，像是一个空大的布袋套在她身上。

审判期间，林婉始终一言不发。面对一连串的质问，她木然站在被告席，仿佛灵魂被抽离了一半。

直到法官那句“判处死刑，立即执行”如惊雷般在她耳畔炸响。4

她积蓄已久的情绪轰然决堤。

我就见林婉疯狂挣扎着，试图冲破法警的阻拦。

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钉在霄九霖身上，声音嘶哑地哭喊。

“我没罪！！我做的这一切，都只是因为爱你，这凭什么是我的罪！”

“我哪一点比不上林汐颜，又哪一点比不上杜若薇？”

她的话让霄九霖眉头一皱。

特别是听到后面那句，霄九霖目光森然射向她，像是要将她射穿。

“你没有资格提着两个名字。”

听见霄九霖这样说，林婉脸上涌起奇怪的笑意。

“霄九霖，你在意的这两个人，一个死了，一个和死也差不多。我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，也很值得。你不爱我，那你就恨我也行。”

“总之，你会记我一辈子，是不是？”

霄九霖拳头捏得紧紧的，但没再说话。

林婉被很快被带走羁押。

离开法院的时候，我却提出：“我要单独见林婉一面。”

霄九霖不同意，但杜若薇坚持。

“我必须再见她一次，我有话一定要对她说。”

最终，霄九霖妥协了。

我们各自退了一步，由霄九铝驺霖陪着我一起去见林婉。

……

我们穿过长长的甬道，来到一扇幽暗沉重的铁门前。

开门时，刺耳的摩擦声萦绕耳畔。

但房间内的林婉却浑然不觉，依旧木然坐在里面，眼神空洞看着前方。

直到我站定，拉下自己的口罩：“林婉。”

我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，却烫得林婉心头一滚。

她愕然抬起头，瞳孔一瞬紧缩——

“杜若薇，你怎么会活着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