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还是张启明第一次提起这个。

忍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轰然迸发，心口的难受一阵一阵上涌。

张启明愤愤看她，越说也越起劲，思绪不觉飞远了去。

活了三世的记忆混杂在一起，让他忍不住将所有的苦都朝苏曼君控诉而出。

“这都还算是轻的！你以前去深市后就丢下我不管了，我一个人回了村里，受尽了白眼！好不容易我鼓起勇气去深市找你，结果我第一次刚下火车就被车撞死了！”

“什、什么？”苏曼君懵了，这又是什么事？

可情绪上头的张启明此刻可顾不上她，他自顾自地将所有的情绪倾泻而出。

“还有第二次！我再去深市找你的时候，这次我倒是学会躲车了，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地址后，你压根就不认我了！”

“你已经跟季云舟结婚了，你们有你们自己的新家庭了！我喊着跟你说话，你都不肯理我，你还看垃圾一样看我，你还跟我说最讨厌我这样没有读过书还没教养的文盲！”

“你骂我文盲，你把我赶了出来，我后来在深市没钱回家，又不认识字找不到工作，我只能在街边流浪靠捡废品为生，我死在地下室的时候，我身上都长蛆了！”

张启明哽咽着向她控诉着前两世发生的一切，声音沙哑。

苏曼君一开始还以为是张启明在胡说，在把做的噩梦当真，可渐渐，看见他说得这么伤心，不知怎么，她的心也跟着疼起来。

她突然觉得他说的这一切或许也真的发生过。

苏曼君心疼地看着他，忍不住将他紧紧抱住。

“对不起，我错了，是我错了。”

“如果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我曾经做过的话，我跟你认错，我跟你道歉，是我不好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
听着张启明沙哑的声音，苏曼君的声音也忍不住哽咽。

她紧紧搂住了他，缓缓道：“可是启明，那肯定是以前的我不知道你的好，是我以前眼瞎，要是现在的我，我不会的，我不会抛下你，更不会对你再恶言相向。”

张启明在她的安抚下渐渐情绪平缓很多。

他的思绪也渐渐回笼。

“真的吗？”张启明忍不住揪紧了她身前的衣服。

苏曼君双手捧着他的脸，温柔的吻上他的脸。

“我发誓，现在的苏曼君对张启明绝对没有二心，也不可能嫁给别的男人，我喜欢你，也只喜欢你。”

她的告白猝不及防又认真郑重。

张启明浑身一怔，整个人愣住，他有些不敢置信；“你说什么？”

活了三世，他从来没有在苏曼君的嘴里听到过这句话。

有那么一刻，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，又觉得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听错了。

可苏曼君目光炙热，认真望着他，再度重复了一遍。

“张启明，我说我喜欢你，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，不要那什么结婚协议了，好不好？”

心口的跳动猛烈。

张启明脑子一片空白。

苏曼君好看的脸庞在他眼前一点点靠近，炽热的呼吸停在他的唇角。

“张启明，我现在要亲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