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，贺念城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。

他变了很多。

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，穿着一身朴素的衣服，脸上带着疲惫和怯懦。

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少爷，如今看起来，比一个普通人还要落魄。

“姜......姜总。”他局促地开口。

“坐吧。”我指了指对面的沙发。

他在我面前坐下，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，没有立刻道歉，反而先卖起了惨。

“我妈的公司没了，她也病倒了。我在国外，过得一点都不好......”

他说着，眼泪就掉了下来，一副可怜的样子。

我静静地看着他表演，没有说话。

见我无动于衷，他终于忍不住了，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期盼和理所当然。

“我妈当年也算有恩于你，现在她病了，公司也没了，你就当还个人情，拉我们一把吧？”

我打断了他。

“贺先生，你母亲帮我的，我已经用十一年的青春，和一家公司的市值，还清了。”

他的脸色一僵。

我继续说：“我接受你迟来的道歉，但我不原谅你造成的伤害。”

“至于你的困境，那是你和你母亲为自己的行为，应该付出的代价。”

我的话，很平静，却也很残忍。

他脸上的可怜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。

“姜岩，你别做得太绝！我妈当年好歹帮过你，你现在这么有钱，帮我们一下怎么了？”

“你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，说你忘恩负义吗？”

我笑了。

“我怕不怕，轮不到你来操心。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。”

“你走吧，”我说，“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
他失魂落魄地站起身，一步步挪出了我的办公室。

看着他的背影，我心里没有快意，也没有同情，只有一片平静。

每个人，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

窗外的阳光正好，洒在我的办公桌上。

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，是夏雁秋发来的信息。

【今晚有空吗？去看一场音乐会。】

我拿起手机，回复她。

【好。】

放下手机，我看向窗外的广阔天空。

过去的一切，都已尘埃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