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母子谈心

韩政然回到阔别两年的军区大院时，夕阳正把家属楼的红砖墙染得暖融融的，敲响自己门，没一会韩母就过来开门了，看见儿子那瞬间韩母激动得落泪，“政然，你终于回来了！”

“嗯，妈，我回来了。”安抚好母亲后母子俩说着家常话。

“你爸前几天打电话回来，说你考上京市军校了？”韩母摸着他胳膊上结实的肌肉，眼里的光亮得很，“这几天我天天在院儿里盼，就盼着你回来。这下可好了，在京市读书，离家近，起码不用像前两年似的，隔着几千里地，两年都见不着一面！”她抬眼打量着儿子，身姿挺拔，眉眼英气，比两年前更沉稳了，心里的骄傲直往外冒——放眼整个大院，谁家的小子能比得上她儿子优秀？学历拔尖，模样周正，还是个有担当的，想着想着，嘴角就合不拢了。

韩政然嗯了一声应着，目光扫了眼空荡荡的客厅：“锦安不在家？”

“去跟院里那几个半大孩子玩弹弓去了，野得很。”韩母嗔了句，又忽然想起什么，凑近些问：“对了，听你爸提了句，锦辰也考上空军指挥学院了？那孩子打小就喜欢飞机，总算是遂了心愿。”

“嗯。”韩政然的回应依旧简短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壁。

韩母叹了口气：“就是可惜了，不在京市，听说在南边呢。”说着又转了话头，要去厨房给他炖鸡汤，刚站起来，就被韩政然叫住了。

“妈——”他抬眼看向母亲，语气比刚才沉了些，“我之前寄到家里给若柠的信，你给她了吗？”

这话一出，韩母刚扬起的笑容“唰”地就没了，身体明显一怔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连声音都冷了几分：“你千里迢迢回来，就是为了质问我你的信？”她盯着儿子，眼里多了些愠怒和不赞同——她就知道，这小子回来准没绕开那个若柠！

韩政然望着母亲紧绷的侧脸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声音里带着几分恳切：“妈，您就真的不希望您儿子过得幸福吗？”

韩母气得想揍他，眉头拧得紧紧的：“你才多大？二十出头的年纪，这辈子才认识几个女孩？怎么就能笃定将来非她不可？大院里多少好姑娘盯着你呢，哪个不比她温顺懂事？”

客厅里陷入一阵沉默，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慢慢爬。韩政然指尖抵着眉心，好半天才抬起眼，目光沉沉地看向母亲：“妈，真要我等到四十岁，用半辈子的时间来向您证明吗？”

这话像根细针，猝不及防扎进韩母心口。她知道儿子喜欢若柠，三年前那孩子在院里住时，儿子眼里的稀罕劲儿藏都藏不住。可她没想到，隔了两年，儿子回来竟把话说得这么死，态度比当年还要执拗。

“三年前她来咱们家借住，你明里暗里给她脸色，让她在这屋里待得浑身不自在，我知道您是长辈，没多嘴干涉您的态度……”韩政然的声音放得缓了些，却带着不容动摇的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