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羽凡想着，这也许就是最后一眼了。

所以，在那场三十分钟的演讲内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那个方向望去了十次。

十次——他当时只觉得是寻常，却不知那是他的心在为她心动十次。

演讲结束，贺羽凡像往常一样平静地离场，却在休息室再次看见那个女孩时，心脏微微收紧。

然后，他便听雨教授抱怨道：“羽凡，这是我的小女儿雨嫣，是学历史的。”

“成绩不怎么好，总是让我头疼。”

贺羽凡不自觉地看向她，恰好捕捉到雨嫣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。

他几乎是脱口而出：“没关系。”

而后贺羽凡紧盯着雨嫣清澈的眉眼，嘴角牵起一个有些僵硬的弧度：“每个人擅长的地方都不一样。”

他清楚地看见，雨嫣望向自己的眼睛倏地亮了，像落满了星光。

那一刻，他的心跳如擂鼓。

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。

他加上了雨嫣的微信，第一次约她出来很简单，第二次，第三次也很容易。

他们渐渐熟悉，贺羽凡能清晰地看见她眼底对自己满满的爱意。

但每到这时，他的耳边都会传来母亲尖锐的声音：“你怎么可以对除了学习之外的东西感兴趣？”

这句话像一根刺，深深扎进他的脑海。

贺羽凡很痛苦，却不明白这痛苦的来源。

他只知道，待在雨嫣身边既让他安心又让他煎熬。

他离不开她，却又无法坦然接受这份感情。

直到此刻，站在雨嫣面前，看着她决绝的眼神，贺羽凡终于明白。

这种感觉，原来就叫做爱。

而我怔怔地望着贺羽凡，他的话像晴天霹雳，震得我说不出一个字。

他刚刚说什么？

他是不是说了，他喜欢我？

我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。

贺羽凡见状，急切地上前，却被我尖锐的声音止住：“别靠近我！”

声音刺耳，却成功地让贺羽凡止住了步子。

“雨嫣，你怎么了？”他眼中满是担忧。

我红着眼眶看他，声音止不住地发颤：“你别再假惺惺了！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？你根本不爱我！”

“但凡你爱我，你都不可能那么对我！”

闭上眼，那些年被贺羽凡忽视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，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猛地睁开眼，用力将他推向门外！

“砰”得一声，我毫不犹豫地甩上门。

贺羽凡还在外面着急地敲门：“我还没说完！雨嫣，你开门！”

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。”我抵着门板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这是最后一次我警告你。”

不要再妄想动摇我。

我已经决定，不再爱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