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】

这是个陌生的女声。

我心脏猛地一跳，刚要喊，就听见岑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：

「周茉！先别管那边，B栋还有余震风险，猫救出来了吗？」

我一瞬间僵住了。

那个叫周茉的队员犹豫了一下，「队长，这边好像是个男的，伤得不轻……」

「先救猫！」岑欢的声音斩钉截铁，「猫的位置更明确，救完马上回来！」

因为她的指令，我头顶的脚步声犹豫着跑远了。

我仰着头，看着那点微弱的缝隙光，突然笑了。

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
岑欢，你真行啊。

我的命在你眼里，连个明确坐标都不配？

金属管在我手里弯成了扭曲的形状。

我盯着它，突然想起半年前——

那时候我和岑欢刚在一起，她出任务伤了肩膀，我连夜开车去接她。

闻夏非刚好也在。

他穿着真丝睡衣，抱着那只该死的猫，红着眼眶说：「欢姐姐，团绒好像发烧了……」

岑欢立刻推开我递过去的冰袋，转头就去摸猫的耳朵。

「我看看。」

我站在那儿，像个傻子。

后来她哄了我两句，说：「小非从小就一个人，猫是他唯一的寄托，你别计较。」

我没计较。

可今天，你让我在废墟里等死，就为了那只猫？！

我抬手抹了把脸，摸到一手血和灰。

行。

岑欢，这是你选的！

我抓住头顶的缝隙边缘，指甲抠进水泥里，一点一点往上撑。

左腿疼得像被锯子活生生锯开，但我没停。

我的命，我自己挣！

与此同时，远处闻夏非的笑声飘过来：

「欢姐姐！团绒没事了！我就知道你会救它！」

岑欢低声说了句什么，我没听清。

也不重要了。

我咬紧牙关，用尽全力——

「哗啦！」

碎石滚落，刺眼的光猛地照进来。

我眯着眼，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扒在废墟边缘。

爬出去！

程佑，死也要爬出去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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