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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医院里醒来。

手背上打着点滴，顾宸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，眉头紧紧皱着。

我动了一下，他立刻惊醒了。

看到我睁开眼，他眼里的狂喜和后怕交织在一起。

“薇薇！你醒了！你感觉怎么样？”他紧紧握住我的手，力道大得吓人。

我虚弱地对他笑了笑：“我没事。”

他眼圈红了，声音嘶哑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如果我早点到……”
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我打断他，轻声说，“顾宸，我们……还是算了吧。”

他身体一僵，猛地抬起头看我。

“我累了。”

我看着天花板，眼神空洞，“我拼了命地想往上爬，想靠近你，可我后来才发现，我们之间的距离，不是靠努力就能缩短的。你们的世界，我进不去，也不想进了。”

“不！不是的！”

他激动地反驳，“薇薇，你听我说，那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！林语欣，还有那些人，我一个都不会放过！你相信我！”

我摇了摇头，闭上了眼睛，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。

我知道，我的“放弃”，对他来说，才是最致命的打击。

这会让他觉得，是他亲手毁掉了我所有的希望和努力。

这份愧疚，会像藤蔓一样，死死缠住他。

接下来的几天，学校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参与那天霸凌的所有女生，全部被记大过处分，其中几个情节严重的，直接被劝退。

林语欣也被她父母接回了家，听说被禁了足。

学校论坛上关于我的视频和帖子，一夜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。

这一切，都是顾宸的手笔。

他动用了家里的关系，用最快的速度，摆平了所有事。

他每天都来医院看我，削苹果，讲笑话，笨拙地想让我开心起来。

我表现得越来越沉默，也越来越疏远。

高考前一周，我出院了。

那天，他来接我。

在医院门口，他叫住我。

“薇薇，”他看着我，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浓情和悔意，“等高考结束，我们……重新开始，好不好？这次，不是游戏，是我，顾宸，想认认真真地追求你。”

我看着他，看了很久。

这是我们“游戏”剧本里的最后一环——分手。

只是，现在的局面，比他们预想的，要复杂得多。

我轻轻地笑了，点了点头。

“好。”

他愣住了，随即脸上绽放出巨大的惊喜。

他冲上来想抱我，我却后退了一步。

“但是，要等高考结束。”

我说，“现在，我只想好好考试。”

“好！好！都听你的！”他激动得语无伦次。

我转身离开，没有再回头。

顾宸，你以为这是新的开始吗？

不，这是结束。

是我们这场游戏的结束，也是你单方面痛苦的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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