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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念满月那天，沈舟来了。

他提着大包小包的婴儿用品，站在门口，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卑微和讨好。

“晚晚，我……我能看看孩子吗？”

我堵在门口，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。

“沈舟，我说过，孩子跟你没关系。”

“她也是我的女儿！”他急了，“林晚，你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！”

“父亲？”我冷笑，“你配吗？在她最需要营养的时候，你在陪别的女人；在她出生的时候，你也在陪别的女人。沈舟，你的世界里，只有白月，你什么时候想起过我们母女？”

他的脸，白了又青，青了又白。

“我和白月……已经没关系了。”他艰难地开口，“我已经把她送走了。”

“那是你的事，与我无关。”

我正要关门，沈舟却一把抵住了门。

“晚晚，我知道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
他眼眶发红，声音哽咽，“这一个月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，一闭上眼，就是你决然离开的背影。我才知道，我根本离不开你。”

“我以为我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，就是爱你。我错了……我把我们的家，当成了公司一样经营，我只注重结果，却忽略了过程，忽略了你的感受。”

“你说的对，我对你，是精神冷暴力。是我亲手把我们的婚姻，推入了深渊。”

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为了孩子，也为了我们。”

他的这番话，如果是在离婚前说，我或许会动摇。

但现在，太晚了。

我的心，早就在那无数个零度的瞬间里，被冻结成冰，再也捂不热了。

“沈舟，”我平静地看着他，“你不是离不开我，你只是不习惯失去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附属品。你所谓的悔悟，不过是因为你的生活失控了。”

“至于孩子，她不需要一个只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父亲。她有我，就够了。”

说完，我用力关上了门，将他所有的忏悔和哀求，都隔绝在外。

屋里，念念似乎被惊醒了，发出了轻轻的啼哭声。

我连忙走过去，将她抱在怀里，轻轻地哄着。

看着她纯净无瑕的睡颜，我的心，一片安宁。

沈舟，再见了。

我和我的女儿，将会有崭新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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