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药，苏婉盈静静躺下，再也不看他一眼。

“我累了，你走吧。”

没有哭泣，也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。

野兽般的直觉让萧锦言本能不安：“小娘，你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太监慌乱上前。

“陛下，皇后娘娘说她心口疼。”

萧锦言蹙眉呵斥：“不知道找太医吗，找朕有何用？”

“今日朕谁也不见，滚！”

太监连忙跪下，额上都冒出了冷汗。

“陛下饶命，太医说……是上次的病落下了病根，恐有生命危险……”

萧锦言的脸色一变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苏婉盈，迟迟没有开口。

静默中，苏婉盈率先开口：“你去吧。”

萧锦言紧绷的肩线终于松下：“小娘，我就去看她一眼。”

“我叫御膳房做些你爱的吃食，我定在晚膳前回来。”

说着，又仔细交代宫女熬药，伺候她静养，这才离去。

望着萧锦言的背影，苏婉盈忽然笑了。

笑着笑着，眼角湿润。

他交代的那些话，终究是比不上他着急去坤宁宫的步伐。

曾经说宁负天下人也不负她的萧锦言，终究是为了另一个女子食言了。

待萧锦言彻底出了慈宁宫，苏婉盈拿出那个狼牙坠，丢进火盆。

萧锦言的东西，萧锦言的人，她苏婉盈一件都不想要了。

……

坤宁宫。

林珂心柔弱无骨地贴在萧锦言身上：“陛下，臣妾已经准备好了药浴，可身子实在无力……”

“陛下抱臣妾去药池好不好？”

萧锦言横抱着她去了药池，绿眸子沉下来。

“坤宁宫的嬷嬷呢，怎么连这点事都伺候不好？”

林珂心柔柔道：“太后的娘亲刚去世，臣妾叫那些嬷嬷去寺庙里给她抄经祈福了。”

说罢，她细腻白滑的手解开他的衣带。

“陛下劳顿，不如一起喝臣妾泡药池。”

最后一件里衣落下，萧锦言眸中的欲火彻底燃起。

他搂着林珂心的腰，往前一带，吻在她的唇上。

药池的涟漪久久不散，宫女匆匆敲了好几次门，说有要事禀告，他都没理会。

第四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，萧锦言不耐烦“啧”了一声。

“谁再打扰朕和皇后，统统拖下去杖毙！”

宫女的身子一抖，看向远处冒烟的慈宁宫，不再说话。

……

深夜，慈宁宫内。

苏婉盈把烛火一扔，火光很快吞噬了整个大殿。

熊熊大火映在苏婉盈苍白的脸上，仿佛一片火花就能把她燃烧殆尽。

可她的眸中没有恐惧，只有解脱。

或许，她早就该走了。

在爹娘求她的时候，在林珂心第一次进宫的时候。

幸好，如今离开，也不算太迟。

钻心蚀骨般的剧痛蔓延全身，苏婉盈咳出一口鲜血，呼吸越来越薄弱，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。

意识消散之际，她看见萧锦言撕心裂肺地朝她冲来。

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