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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作剧?
对,从小到大,乔心言确实做了很多恶作剧。
往牛奶里倒一整瓶502胶水,害我肠胃穿孔,妈妈说是恶作剧。
把我从六楼推下去,摔断9根肋骨,妈妈也说是恶作剧。
造谣我每天和不同的男人上床,让我被几十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差点扒光,妈妈还觉得是恶作剧。
她只比我小三个月,但就因为是妈妈战友的孤女,我就必须得让着她。
我也曾渴望,妈妈能像这样抱抱我。
但现在,只是默默收回目光。
见我不说话,母亲以为我又要像以前那样不依不饶,连忙叫人拿来价值千万的绿钻项链,让乔心言捧到我面前。
乔心言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,但仍装出乖巧懂事的样子。
“姐姐,对不起。虽然不知道是谁不欢迎你,故意把礼物换掉,我也愿意跟你道歉。”
我直勾勾盯着她,迟迟没接,母亲忍不住开始紧张。
因为以前我要对她动手时,就是这样。
顾宴更是高度戒备,随时都准备冲过来,生怕我伤到她一根头发。
甚至我刚动动手指,他便出声警告,
“乔浅,你敢!”
谁知,我只是挪走桌上的礼盒,哑着声音问了句:
“好饿,怎么还不开饭?”
母亲明显松了口气,立马让人上菜,
“就知道我们浅浅最乖了,怎么会和妹妹生气呢?”
转瞬,那条项链就戴到乔心言脖子上。
“谢谢妈妈,真好看!”
她炫耀地看向我,可我连头都没抬,只一个劲地扒饭。
项链哪有饭菜香?
我都要死了,还是吃饱最重要,起码不用做饿死鬼。
餐桌上,每个人都忙着给乔心言夹菜。
直到她碗里的鹅肝掉在地上,我蹭地钻到桌底,捡起来塞进嘴里后,他们才想起还有个人。
“掉了就掉了,这桌上还有很多,捡地上的做什么?”
母亲嫌弃地皱眉,说完才发现,我的碗里空空如也。
她尴尬地笑笑,赶紧给我夹菜,
“这孩子,怎么回家了还这么客气。”
我摇摇头,不经意地拿开碗,
“饱了。”
大虾吧嗒掉在桌上,母亲只能尴尬地收回手。
我看了一眼没动。
这么多年了,她还是不记得我对虾过敏。
一旁的顾宴却倾身过来,戏谑地说:
“乔浅,你又在演什么?”
“你以前不是有洁癖吗?现在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,居然连地上的脏东西都肯吃了。”
我盯着舔干净的空碗,还是没说话。
他不知道,我早已不是金贵的乔氏大小姐,吃地上的东西,完全是条件反射。
过去五年,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。
地上的玉米粒、猪槽里的红薯叶、鸡窝边的野菜梗,都是我来之不易的吃食。
当一个人饿得连蟑螂都吃时,还会在乎干不干净吗?
他以为我还在和乔心言争宠,殊不知,我已经彻底不在意。
都是快死的人了,要宠爱做什么?
更何况,我的亲生父母,从未真正爱过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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