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见到他，他好像一夜就老了十岁，头发白了一大片，再也没了以前的神气。

他扑通一声跪在妈妈跟前，死死抱住她的腿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。

“阿初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……”

“是我被猪油蒙了心，你原谅我这一次，好不好？”

“你看在小芙的份上，我们复婚，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过，好不好？”

他哭得像个小孩，想用过去的情分求妈妈回头。

妈妈就那么垂眼看着他，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，比冬天的雪还冷。

“傅远川，你现在求我，那你记不记得小芙生日那天，你是怎么对我们的？”

“你记不记得，你说要拆了庄园，骂我是sharen凶手的时候，我心有多疼？”

爸爸的哭声卡住了。

他抬起头，满脸是泪地看着我。

“小芙，你帮爸爸求求妈妈，爸爸知道错了。”

“爸爸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们了。”

我看着他，脑子里全是他抱着宋悦说我不懂事的样子。

是他亲手砸了我的生日宴，是他指着妈妈的鼻子骂她是sharen凶手。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爸爸，妈妈说过，烂掉的东西，就扔掉。”

爸爸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
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，好像不明白，那个最黏他、最崇拜他的女儿，怎么会说出这么狠的话。

妈妈笑了。

她弯下腰，把爸爸的手指，一根，一根，从自己腿上掰开。

“傅远川，我们之间，早就完了。”

“从你把那个野种带回家属院的那天起，就完了。”

她说完，再也没看他，牵起我的手，转身就走。

身后，是爸爸绝望的吼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