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。”张浩东点头，“你们不写，我来写。”他把那张图纸一卷，塞进文件袋。“从现在开始，育才楼边坡项目全面封停，施工合同作废，账务重新审计。你们三家，在我没说完之前，不许离镇一步。”话说完，他转身走了。小李在门口等着，低声问：“书记，后头怎么办？”张浩东淡淡说了一句：“后头？看他们谁先咬谁。”三个建设单位的人还没出镇府，镇纪委的车就到了。不是约谈，也不是拘人——只是请“协助核查”。但就这四个字，足够压得人喘不上气。张浩东没跟去纪委，他守在镇档案室，把项目联审会议那一整套资料重新复核了一遍。他不是不知道，这时候上面已经开始有人盯他了。该动的牌，必须一张不落地摊出去。小李敲门进来，递上一封镇财政所传来的回函。“书记，这是‘绿化边坡项目’前期备用指标使用报告副本。”张浩东翻开，的时候，王晓军推门进来了。“书记，纪委那边，开口了。”张浩东当即放下笔，“谁先咬？”“嘉景。”“说了什么？”“他们说图纸不是他们画的，是嘉恒提前留的电子版。开工也是受金辉那边私下联络，施工方临时起意，自己启动。”“甩锅模式？”“比你想的还快。”王晓军语气低，“嘉恒那边推给财务说是‘外部作业协助’，金辉的人直接说‘误会’，说他们以为那是‘自然延展区域’。”“呵。”张浩东起身，拿起那封未盖章的初审报告，“那就看他们能不能把这误会圆到工程款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