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记得清清楚楚。

明明昨天还是唯唯诺诺的小丫头，今天就变成了气势凌人的伸冤人了？

他惊惧的瞳孔无限扩大，然后嘶喊道：“大人，大人，她不是人，她是恶鬼，她就是来索命的恶鬼！”

“对、对，大人，她就是恶鬼，她不是南烟，她被恶鬼附身了。”王桂花颤抖道，她不信那个死丫头会这么厉害？

一定是恶鬼，一定是。

想到这里，王桂花越发惶恐了。

她听说过，死不瞑目的人会返阳报仇，然后才会真正死去。

南烟浑身血淋淋的，尤其是头，砸出那么个大口子，还能看到翻滚的皮肉。

她一定是死了，一定是的。

王桂花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，恰逢这时，一直恭恭敬敬的南烟站起来了。

她一步步逼近方老二夫妻，然后用愈加阴沉的眼眸死死地瞪视着他们。

“没错，我就是恶鬼，我就是来索命的。”

“你们夫妻二人合力要了我的命，我不甘心，所以我要来拉你们入地狱。”

南烟说着，缓缓地勾起了嘴角。

她笑得妖冶极了，仿佛像是夕阳下开到荼蘼的花朵，只一眼，便可让人联想到死亡。

人群里，不知道谁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
这一变故，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。

所有聚焦的视线中，许多人带着敬畏的打量。

只有君绝尘的目光带着怜悯地望着那个少女，他知道，若非真正经历过绝望，她绝不可能有那种拈花般的笑容。

他的心蓦然一疼，只觉得在这世间，原来并非只有他一个孤独而渴望温暖的人。

惊惧交加的王桂花和方老二彻底崩溃了，只见他们推搡着彼此，不停地数落着彼此的罪行。

“死婆娘，都是你打死她的，你跟她下地狱，别牵扯我。”

“死鬼，要不是你抓住她我能打得那么狠，她早就跑了，都怪你，她是来找你索命的，不是我。”

“死婆娘，你说什么，要不是你贪念赵家的家产老子会跟你去火石村，我还欠他们老赵家三两银子没有还呢？”

“死鬼，你到处欠债，不霸占赵家的家产我们吃什么，到处躲债吗？”

“还有我们福强，不卖了他们姐弟怎么能念书？”
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