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航拿着她的手机进来：“有个未接来电。”

他说着，把手机递到她手上，低头想亲她。

宋思烟侧开头，笑着瞪了他一眼：“宋瑞在呢！”

顾远航看了一眼宋瑞，脸色不是很好：“宋锦恒是打算让我们帮他养儿子吗？”

宋思烟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，“你把瑞瑞带出去吧，我回个电话。”

顾远航应了一声，牵过宋瑞，把宋瑞带了出去。

宋思烟看着宋瑞的背影，半晌，才收回视线，点开手机，拨了个电话。

电话那头的人接得很快，“喂？”

“是我。”

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
“宋瑞今天问我，他妈妈在哪里。”

宋思烟听到手机另外一边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，她抽了口气：“辛冉，你回来吧。”

这三年多来，辛冉其实不是第一次回来北市。

自从宋锦恒带着宋瑞回来之后，她每年都会偷偷回来一两次，只是谁都不知道，就连宋思烟都不知道。

这三年里面，尽管宋思烟隔三差五会给她发一些宋瑞的照片、视频，可辛冉还是熬不住对宋瑞的思念。

可她又不是一个好妈妈，因为自私，害怕会被宋锦恒重新困住，所以她只能每次都偷偷地站在远处看着宋瑞。

那一天宋思烟的那一番话，让她几乎崩溃。

她从小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，她知道单亲家庭的孩子有多惨。

自从她有家庭意识以来，她就发誓，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也遭遇这些事情。

可是她没做到。

辛冉没办法想象出小小的宋瑞问出那一句“我妈妈在哪里”的时候，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
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，她躲在T市这里低调安静地生活着，除了宋思烟和张宏，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。

宋锦恒大概也想不到，她一直都在这里。

辛冉觉得，自己应该再狠心一点，狠心地断绝所有人的关系。

不知道就不会去在乎。

可她到底还是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孩子狠心，登机的那一天，阳光灿烂的T市下了一场暴雨，像是在欢松她，又像是为她以后的囚鸟生活悲鸣。

今天已经是她回到北市的第四天了，除了张宏，没有人知道她又回来了。

这四天里面，她偷偷在半夜开车到宋思烟她们的别墅楼下，就为了等第二天一大早宋瑞去上学时可以见一面。

宋瑞被宋锦恒养的比她想象的要好，除了有点不太喜欢说话，有点这个年纪的孩子的霸道和调皮，其他都很好。

她坐在车里面，看着渐渐消失在幼儿园深处的宋瑞，不禁想起三年前宋思烟跟她说过的宋锦恒的话。

他说，如果她忍心让宋瑞被后妈虐待，那她就有本事一辈子都不回去。

她当时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气得浑身都是抖的，她甚至想回去找他拼命。

三年过去了，宋锦恒似乎忘了自己当年说过的话。

他没给宋瑞找后妈，也没有虐待宋瑞。

在这一点上，辛冉是感激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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