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，我像变了个人。

大鱼大肉顿顿吃，胭脂水粉抹得浓艳，衣服专挑鲜亮的穿。

完全是沈念棠最讨厌的样子。

全家人看我的眼神，从心疼变成了嫌弃。

尤其是那位贺公子。

他来家里找了我几次，每次看到我这副模样，都皱着眉头。

“未眠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”

“哪样？”我抿了口茶，“贺公子不喜欢？”

“棠棠最讨厌女子浓妆艳抹......”

“可我不是棠棠。”我打断他，“我是许未眠，我想怎么打扮，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。”

他的脸色难看极了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棠棠为了这个家付出多少？”

又来了。

这套说辞我都听腻了。

“那关我什么事？”我站起来，“她做她的圣人，我过我的日子，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“你！”他气得发抖，“你怎么这么自私？！”

“自私？”我笑了，“贺云深，我自私吗？我只是想活着，想做自己，这叫自私？”

“可棠棠......”

“沈念棠已经死了。”我一字一句说，“她回不来了。”

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：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
“我说，沈念棠死了。”我看着他眼里的震惊和愤怒，心里涌起一阵快意，“三天前那晚，我服毒的时候，她的魂魄就彻底消散了。”

这当然是我编的。

可他信了。

“不可能......”他松开手，踉跄后退，“不可能......”
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我继续说，“她占据我的身体六年，魂魄早就虚弱了。我一死，她也跟着魂飞魄散。”

他跌坐在椅子上，脸色惨白。

“都是你......都是你害的......”

“对，是我害的。”我蹲下来，凑近他，“所以你想杀我报仇吗？”

他浑身发抖，眼里全是仇恨。

可他不敢。

因为杀了我，沈念棠也回不来了。

“我恨你......”他咬着牙，“我恨不得杀了你......”

“那就来啊。”我笑着说，“反正我这条命，在你们眼里不值钱。”

他猛地站起来，冲出了房间。

我坐回椅子上，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
手有点抖。

刚才那番话，确实冒险。

但我赌对了。

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。

因为他们还抱着希望——万一沈念棠还能回来呢？